这要是不在冬天到来之前,打疼了辽国,难保他们不会借着冬天实施大反攻,将赵俣君臣之前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。
所以,赵俣君臣已经达成一致,那就是,一定要在冬日严寒降临前,给予辽军以致命一击,让其无力再掀起波澜,不然的话,就立即后撤,浇水成冰,将易州城和涿州城冰封,再将部分宋军分散到各座要城,坚壁清野,一旦辽军胆敢南下,就分别据城而守,使辽军攻不得前,退无所掠,等辽军师老而气沮,宋军再反击。
因为有明确的战略战策,宋军再次兵分两路,分别向前推进。
当晚,东路军前军的马军就抵达了距离涿州六十里远的良乡。
良乡是一座重镇,在卢沟河南三十里处,这里是从西南方向进出燕京的必经之处,也是辽军的一个重要防御据点。
前军领到的命令是将良乡控制在手。
前军马军头领王燮,以为这会是一场硬仗,甚至做好了“先只是探路,等大部队上来,再拿下良乡”的准备。
可让王燮万万没想到的是,大军来到良乡,却发现良乡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。
王燮赶紧派人将这个消息向后传递。
消息一直传到了都统制郭成那里。
郭成对此感到迷惑不解,他问左右:“你们说,辽军这是何意?良乡既然是燕京的西南门户,如此重要的防御据点,辽军竟然轻易把它放弃,莫非是在诱敌深入,要给我军布口袋?”
王赡回答说:“辽军目前兵力不足,才撤出良乡,我想,此应是在收缩防线,不得已而为之。他们可能将兵力集中在卢沟河沿岸,这是他们守卫燕京的最重要的一道防线,他们肯定是想借河阻击。”
高永年说:“以我看,我军完全可直接过河,与他决战,然后兵临城下,一鼓作气,拿下燕京。”
范纯粹则偏于保守道:“辽军临河布阵,很明显是在诱我军渡河,企图半渡而击,我军还是稳妥一点好,不如多开壕沟,多挖堑道,坚壁营垒,以待时机?”
很快,斥候回来禀报:“河北岸壕堑纵横,再往北不远有一大片树林,东西连绵数十里,辽军主力隐藏在林中,枕戈以待。”
张询问:“大约有多少兵马?”
斥候回答说:“看不太清楚,大概不会少于五万人马。东边,还有一个很大的养马场,估计得有数千匹马。道路已全部封锁,行人不得前进……”
听完斥候的汇报,郭成说:“我等亲自去前线看看。”
不久之后,郭成等人便来到了前线。
此时,正是夕阳西下,卢沟河河面上金光灿烂,鳞波闪闪。岸边的一排垂柳,倒映于河水中宛如一幅水墨画。
河水滔滔东去。东边不远处有一座浮桥,连接两岸,但桥面陈旧灰暗,似乎已经许久无人行走了。
浮桥北岸,矗立着一座破旧的龙宫祠,不知建于什么年代。远远看去,凋敝不堪,不知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。
郭成问:“河水可深?”
从易州投降过来的辽将孙兴军回答说:“有深有浅,深处可没顶,浅处仅到腰。”
郭成很严肃地环视了一下众将,命令道:“陛下有严令,积极寻求过河之机,兵临城下,与敌人会战,甚至决战,不可心存侥幸,敌人不会自己退去,我等与辽军必有一战,我辈武人,当以国事为重,以军令为先。今日所见,辽军虽设伏于北岸,看似以逸待劳,实则亦显其心虚之态。若我军畏缩不前,反助长其嚣张气焰,于士气不利,于战局更无裨益。”
在场所有将士,都应道:“唯命!”
等众人散去,一员小将前来求见范纯粹。
这员小将,姓张,名俊,正是历史上南宋中兴四将之首的张俊,也是南宋七王之一的循王张俊。
张俊是凤翔府成纪县人,洪武元年,赵俣派人去凤翔府招募新兵,时年十六岁的张俊当时正充当三阳乡兵的弓箭手,他以一手无双的箭术,轻而易举的就被选进了新军,并很快就在新军中崭露头角。
不过,真正让张俊一飞冲天的还是,在之前东路军大败辽军时,张俊以一己之力擒获了东线的辽军大将耶律斡特剌。
此事甚至惊动了赵俣。
赵俣想树立榜样,还亲自接见了张俊。
直到见面,又听张俊自曝了家门之后,赵俣才知道,自己见的人到底是谁。
那一刻,赵俣心里其实是有些腻味的。
——赵俣想到了岳飞,想到了历史上对张俊的那些负面评价。
不过屁股决定脑袋。
很快,赵俣就想起,历史上,靖康之耻发生后,知信德府梁杨祖率武义大夫张俊、武翼郎苗傅、范实,以及武功郎祁超、从义郎盖渊等将领,到达大名府,向大元帅府报到。梁杨祖带来军兵一万多人,马一千多匹,成了赵构最重要的一支发家力量。
赵构当时非常高兴,对梁杨祖及诸将安抚慰问备至,又问梁扬祖:“诸将谁最得力?”
第176章 火烧连营,重创辽军(2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